山不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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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井白】十里春风不如你(完)

总算……

不算甜的流水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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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·有三次他求婚失败了,一次他没有

 

原定七点的聚会到了八点还没开始,大家就知道要坏事儿了。

卷毛偷偷去厕所给胖子打电话:

“让你丫接的人呢?你丫接哪儿去了?”

“在路上,今儿跨年,可堵。”

“你丫快点儿!灿爷脸瞅着都要紫了!”

“你们勒他脖子了?”

卷毛横了电话,恨不能去掐胖子的脖子。王灿正好走进来,冲他点点头:

“来个火儿。”

“能抽?待会儿嫂子和宝儿就到了。”

“靠。”王灿就悻悻的把烟收回去,“到哪儿了?胖子能不能成事儿啊,早知道还他妈不如我去接。”

“别啊,您是主角儿。”胖子又不能替你求婚不是。

卷毛见人下菜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,推着王灿回了桌子上。吧里老板新一波的嘘寒问暖旋即就到,王灿没给人个好脸,卷毛还得替他擦屁股。

“您多担待,那位迟到了。”

“明白,这么多年了,丫这臭脾气也就我受得了。今儿给你们打个八折,尽情闹腾。”

“得嘞。”

卷毛面上不显,好话说尽,心里盘算着这个八折。

老板这还是生气了,往常都是七折的。再加上跨年酒水价都先提后降,搞不好比全价还贵点儿。

卷毛家里是搞风投的,耳濡目染,就爱斤斤计较,搁王灿说,那点钱进出多少都是刷卡,算个屁算。

能算有能算的好,卷毛安抚了老板又招呼人先把场子热起来,给他灿爷减少一些紧张气氛。其实就是分点儿心——卷毛有点不太好的预感,怕等会儿人来了再亮了红绿灯。

王灿是拿捏不住陆之昂的,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傻子也能看的出,虽然不一定回回亮灯回回是王灿低头,但吃亏的从来是王灿。王灿吃亏要连带着他们这些人吃挂落,陪喝陪吃陪解闷儿,三陪还得结账呢,他灿爷从来不结,挥挥手就各回各家找各妈了。

卷毛暗地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,他混在这群人里年纪最小,年后也要结婚了,有时候想想就很佩服陆之昂,毕竟跟老板说的一样,王灿的狗脾气他们这帮人都受得了,除了有想巴结想顺杆儿爬的,其余的都是“客气”。兄弟互相需要,在一起叫“混”,谁肚子里都有一本账,要真跟王灿掰着指头过日子,没那些需求的趁早就把王灿踹了。

大家开始都以为陆之昂也是有需求的那个,后来知道陆之昂的家世,全收了下巴闭了嘴,揣成一肚子的疑问。

你说这人图什么呢。

 

八点半一过,王灿又要闹,胖子卡着点儿进了门,寒冬腊月里满头大汗,把小孩儿往王灿怀里一塞。

“怎么回事儿?大的那个呢。”

“你……问他。”胖子显然是受了不小的精神折磨,抱着杯橙子汁儿直往嗓子眼儿灌,“问他。”

“宝儿,你爸呢。”

“爸爸不舒服。”小孩儿瞪大了两个葡萄眼儿,在王灿怀里待不了两秒,就扑腾着要下地。王灿把他放下去,他才接,“跟叔叔跑了。”

生脆的童声平地惊雷,场子寂静了一秒赶紧有人上来拉着王灿。王灿跟他儿子大概是天敌,也不是没好过,但大抵好不过仨小时,他们都是亲眼见过王灿揪着孩子背心儿要往外扔的样子,也见过小不点抓着王灿头发嚎啕不止,一会儿要跟奶奶告状,一会儿要向爷爷揭发。

平时谁都乐得看会儿戏,今儿不一样。兄弟们拖家带口不跨年来给王灿捧个人场,为的就是和和气气把这婚按部就班的求了。前两回据他灿爷自己说,一次是在床上搞完了,人家陆之昂压根儿没当回事儿;第二回鲜花美酒烛光戒指,被他自己儿子搞黄了,没说出口。

一来二去成了个执念,再不去执得把他们都整疯了。卷毛眼看不对把胖子拉到角落里一顿爆掐,问他:

“怎么回事儿?”

“我不知道啊!我去了等了一个小时,出来一女的,你别说长得还挺靓,甜美系的,腿倍儿直……哎呦别掐别掐!我说重点!就她把孩子塞给我,自个儿走了,说去瞧瞧嫂子。我想跟来着,妞儿跑得太快了,人又多,就跟丢了。大冬天的我又不能带着孩子在外面等,这不就赶回来了吗。”

“那妞儿叫什么啊。”

“我哪儿知道啊!我倒是想知道!”

“呸,等会儿要是出事儿,你自裁谢罪吧。”

“拉倒吧,”胖子翻个白眼儿,“能不能成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,就灿爷那德行。”

心宽体胖,看的也开。卷买被他噎得半晌没接上话儿,最后只好还一句:

“我有数有用吗!得他自己有数。”

说完两个人一对眼,搁一块儿嘬牙花子,听着王灿在那头喊“小崽子过来我今儿弄死你”,愁得发慌。

好在陆之昂的电话很快到了,全场大气儿不敢出,盯着灿爷生生从横眉立目里拽出个笑脸儿:

“宝宝你怎么了!你人呢!”

电话那头陆之昂说了什么,王灿立刻蹦高儿:

“我去接你!不行,我必须去接你!那……那好吧,你快点儿。真没事儿?行。宝儿你不用管……我们爷俩好着呢!是吧宝儿。”

“爸爸他撒谎!他欺负我!”

有几个人没忍住,不给面子的笑了。王灿这电话算是讲到了头,又要跟孩子干架。电话通过了,也没人担心王灿真生气,大家抱着胳膊看戏,看一大一小两个三岁孩子你追我赶,累了又由抱到一起去。

“宝儿你告诉我,那叔叔谁啊?”

“同事。”

“长什么样儿?”

“可高,可帅,比你帅多了。”

“你丫又不想混了是吧?给我好好说。”

“就是比你帅。”小孩儿扑腾着又开始跑,边跑边说,“早晚让我爸把你蹬了。”

胖子听了这话险些乐翻了,岔着气儿跟卷毛讲:

“灿爷可算让人治着了。他初中的时候也跟自个儿老子说过这话,不但给他说中了,还落了一顿揍。现在可好了,他还不敢真揍他儿子。”

王灿的确不敢,因为准确的说这还不是他儿子,亲子鉴定不必做,陆之昂身上没有别人的标记,但户口本上孩子正经姓陆,落在上海静安区,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
个中原因他向来不与旁人讲,不过老伙计们都知道——那年王灿被陆之昂从酒吧接回家,第二天一早就疯了,北京上海找了两三个月的人才找到,找到之后孩子名字都起好了。

不熟的人知道王灿让他儿子管自己叫灿哥,还说王灿开明,瓷器们则嘲他,一个字,作。

作到现在小崽子长大了,连灿哥也不叫了,动辄你丫离我爸远点。

 

就这么一直等到快十点,大家实在憋不住开喝了,陆之昂姗姗来迟。

倒是没见着“肖叔叔”的影子,可脖子上的牙印儿实在明显,抵得住十个叔叔大爷。王灿打从人进来,视线就没离开过那片儿人皮,偏陆之昂没有解释的意思,跟众人打过招呼,就坐在角落里哄孩子睡觉,瞅着快把自个儿也哄睡了,眼皮打架。

胖子怕王灿跟人吵起来,要拖着王灿去喝酒,卷毛赶紧拦下他,吩咐哥们儿们随便燥,今天的主题改叫跨年。

转脸儿卷毛跟胖子打了个赌:

“这事儿有门。”

“悬。”

“打赌不?”

“怎么赌。”

“就赌灿爷发不发火。”

胖子不信邪,自诩跟王灿穿开裆裤长起来的,毫没犹豫应了卷毛一辆小跑。俩人眼珠子不错的盯着王灿,看王灿闷着气了一刻钟,忽的端了杯饮料站起来。

“起了起了。”

“盯着呢。”

 

“陆之昂。”王灿这么叫,陆之昂就知道他有一后海的委屈等着自己,打个哈欠分出个正眼瞧着他,等着他的下文,“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啊?”

“还好。”陆之昂把孩子转手塞进王灿怀里,当着他的面儿王灿自然会好好抱,小孩儿打了个鼻涕泡,没醒,“走之前感冒了,以为是发烧,结果不是。大夫不是不让随便打抑制剂,小白片儿又吃完了,就让肖奈咬了我一口。哦肖奈,就我同事,幸运的话你年后就见着了。”

“我不想见他。”

“行,那不见。”

“陆之昂。”

“嗯?”

“咱们回家吧。”

“你不是叫了这么些人来跨年?”陆之昂说话还带着点儿鼻音,听上去又软又甜,他也实打实很温柔的在跟王灿讲道理,“等散场吧,好歹让别人尽了兴。”

王灿不说话了,就坐在那里假装沉思。陆之昂什么都不知道,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煎熬,不知道他策划这场聚会策划了多久,不知道他日复一日的平稳中有多少七上八下的风浪。

但他又怀疑其实陆之昂什么都清楚,只是装不知道。

像现在——陆之昂没一会儿就靠过来了,他身上温度确实高,情热半消未解,强忍着难熬落落大方,实则打心眼儿里贪恋王灿身上的那点儿味道。他主动把下巴搁在王灿肩膀上,呼吸全打在王灿脖子根,黏糊糊的说:

“灿爷不去寻欢作乐?”

“不去。”王灿没好气,“你见过抱着儿子寻欢作乐的?”

“你可以把他放下,他睡得沉,醒不了。”

“我不放。”

“改性儿啦?”陆之昂挑起一边眉毛,从桌子上摸个杯子,抬起头冲王灿特别活色生香的笑,“那跟我喝一杯。”

“你还敢喝酒?给我放下。”

“诶你别松手,真把孩子摔了。不是酒,你带过来的那杯。”陆之昂抿了一口,咂舌头,“挺甜。灿爷没加点料?”

这下王灿总算被他气笑了:

“加什么?”

“迷魂汤之类的。”伸手去摸王灿的下巴,陆之昂凑过去,却不接吻,“不然我怎么神魂颠倒了呢。”

“操。”王灿主动退了一点,“你别勾我。”他说完,去看陆之昂的眼睛,果不其然里面全是笑影。王灿还想骂,最终身不由己,统统销声匿迹,像被人挠了痒痒窝,既难过又舒服。很是郁闷了一会儿,他只好说,“你要还不舒服就靠着我睡会儿,过了零点我把人散了叫你起来。”

“嗯。”陆之昂应了一声,真的就靠着王灿闭上了眼睛。王灿数着他的呼吸坐在那里,也不知过了多久,听到陆之昂问,“你真不打算说了?”

王灿浑身一炸:

“什么!”

“别动,我还真有点儿晕。”

“你刚……问我,说什么?”

“你想说什么。”

“我,我操。”

这么多年了,依旧没有长进。陆之昂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,憋着叹息半梦半醒的又睡了过去。话陆之昂是不会替他说完的,陆之昂也有很多不做人的时候,比如爱看王灿着急上火。

所以他可以穿着别人的外套回家,跟同事办年会喝个烂醉住进别人家里,交几个王灿不太知道底细的朋友,而王灿不行。

王灿找他就事论事评过理,陆之昂平平淡淡的回答:

“你可以不告诉我啊。”

慌的还是王灿。

 

有恃无恐的陆之昂逞凶作狠的一觉睡到天亮,他醒来怀里没有人,窗外是王灿呵斥孩子的声音,陆之昂推开窗去看,被心有灵犀的王灿眼尖的发现,声音再高了两个八度:

“你给我把窗关了!那么冷!”

“好嘞。”

挥挥手缩回去之前,陆之昂听得见院子里老太揶揄的笑,他自己也笑,径直去开门。

小孩儿要往他怀里去,被王灿抓住,嫌弃:

“你身上那么多凉气,滚。”

“爸爸!爸爸你看他!”

他爸爸足够听话,真的去看王灿。看着看着就抱到一块儿去了,王灿一推没推开,就听孩子尖锐的叫起来:

“爸爸你不许抱他!”

“可他是我男朋友啊。”

“那你别跟他谈恋爱了!蹬了他!”

“不行,你说了不算。”一手揽着王灿的腰,一手关上门,陆之昂笑嘻嘻的冲儿子眨眼睛,告诉他,“闭上眼,爸爸要亲他了。”

小孩儿依言闭上眼,再睁开的时候就含了一汪泪,陆之昂也不去哄,由着他跑进卧室,过了一会儿王灿忍不住进去瞧,被亲儿子骂出来:

“你别得意!你们早晚会分手的!”

“宝宝,你管不管你儿子了!”

从卧室出来王灿一路奔到客厅,箍着陆之昂的腰把人摁在沙发上。陆之昂任由他按着,笑道:

“分就分呗,也不是没分过。”

“你丫是要气死我。”王灿一骨碌爬起来,进屋去掏口袋,掏出个圈儿来套在陆之昂手指头上,满肚子的怨气无处释放,恨不能有样学样哭给陆之昂看,“我忍不了了,过的都什么狗日子,你要么今儿跟我去民政局,要么……”

“今天不行。”陆之昂打断他,悠悠的接,“一号不吉利,明天吧。”

“我……操,你再说一次!”王灿表情顿了顿,突然变得很扭曲,“宝宝你答应啦。”

“不然没法儿给老二上户口,政策不允许。”电视调到动画片频道,陆之昂起身进了卧室把孩子抱出来,放在沙发上,又塞了两张面巾纸在对方手里。他觉得这个动作有点似曾相识,下意识就要发笑,一转眼看到王灿目瞪口呆的表情,直接笑出声。拍了拍王灿的肩膀,陆之昂晃了晃左手,说,“行了,先戴着,赶明儿我托傅小司把我设计的那对儿打出来,哪有求婚真买一只戒指的。灿爷你去市场买两斤排骨,晚上吃排骨面吧。”

愣头愣脑的拿着陆之昂塞给他的钥匙手机去了市场,五分钟后,陆之昂的微信开始频繁的响动,陆之昂回了傅小司和陆妈妈的两条,然后把手机静了音。

 

『死胖子,愿赌服输。』

『不就一辆车,权当爷送你新婚礼物了。』

『你们俩赌了什么???滚去私信说!这条朋友圈只准给老子祝福!』

 

 

————END————



就是想看灿爷被儿子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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